Yuki

“我喜欢你。”叶修说。

王杰希坐在茶几上，略略抬头看了他一眼。“真情实感。”他点拨，又低头去盯手机了。叶修在茶几前走来走去，路过他身边踢了他一脚，“认真点，”他烦恼，“当个木板子没法注入真情。至少给个反应。”

戏搭子把手机一放，“好，”他耐心，专注抬起脸。叶修一只手放到他肩上，微微佝偻肩膀无声凝视半秒。时钟挂在背后的白墙，哒，哒，指针薄薄地翕动，他睫毛也动。窗外天光缓缓游移，透过玻璃落在脸上，柔和而发亮。叶修抬起手：“……大小眼真渗人。”捂住了他的眼睛。

王杰希抓住他手腕，“所以不怪我，”他讲，叶修不肯把手挪开，于是他顺着腕摸上去，碰到手指，扣住。“……你还练不练了？”

叶修凑上来。“这不是练着呢……”他道，话语好像在喉咙里转圈，卡壳了。“……你教教我。”

“用你最舒服的句式。”

“我还想和你再打十年荣耀。”

王杰希抓起他手，那双大小眼从而能够重新露出来，写满了不赞同。“你表白‘你’还是荣耀？”他叹气。“叶修，你没药救了。”

他不置可否。如果落下去，在他的躯体上，能找到陆地吗？叶修伸出手臂环住人肩，拉过来，下巴磕在对方头上。王杰希啊，他想，不由自主收紧胳膊，紧紧笼在怀里。

王杰希从茶几上站起来。“你放开那个衣架成吗？”他远远而无奈，“你大老远跑过来到底想跟我说什么？”

叶修歪着头转过身，整个人靠在衣架上。“我问你个问题。”他严肃脸，心跳非常剧烈。“如果我非常不幸，竟然在这把年纪突然喜欢上一个老朋友，怎么表白才会不让他摔门就跑？”

王杰希听了，打量了他一会儿。

“我觉得你非常靠谱。”叶修说，觉得自己胡说八道，“教一手呗，杰希大神？”

“嗯。”王杰希一如既往地接受着赞美。“你可以从生活入手，”他说，“测试一下对方的反应。比方说明儿微草赢了，你对他说嗨我早就知道，我贼他妈爱微草，宇宙第一微草粉就是我。”他挑了挑眉毛：“举个例子。”

“我贼他妈爱微草。”叶修说。

王杰希饶有介事点点头：“我也是。”